第8版:副刊·生活 上一版 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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帮父母圆梦

□ 姜伯静

几十年来,父亲和母亲一直有一份北戴河情怀。

父亲于1958年3月应征入伍,1965年3月1日退出现役,他的军旅生涯主要是在北戴河度过的。母亲和父亲同龄,外祖父是烈士。二老结合之时,父亲尚在北戴河服役。

我的记忆里,父亲总是和我聊他从军时的点点滴滴。从他的讲述中,我知道了鸽子窝、怪楼等景点。他有一个袋子,里面有他的各种证书,比如,有一证书是“神枪手荣誉证”,是因为他射击技术极为精湛。而母亲,则在一边静静地听着,偶有补充。

父亲带病还乡之后,数十年没再回到过他当初服役的地方。我知道,他的回忆实际上是对“第二故乡”的怀念。眼看着父母年龄越来越大,父亲的腰已经渐渐地弯了,并开始驼背,妻子和我商量,应该带着二老再去北戴河一次!

那年5月,我们一家三口和父母老两口一车五人,驱车驶向了北戴河。唐山到北戴河,路途并不遥远。 一进昌黎境内,温度就比唐山有明显的降低,一丝凉意来了之后,二老几乎异口同声:“海滨(他们一直称北戴河为海滨)到了!”我想,这是他们记忆中的温度吧。

到了北戴河,入住酒店稍事休息后,儿子挽着他的爷爷,妻子挽着母亲,我推着轮椅,一家五口,顺山而行。虽然这时候的北戴河同几十年前已经有很大的区别,但是整体的构架和有代表性的景致没变。他们还能分辨出自己年轻时周边的轮廓。父亲成了我们的讲解员,这边是什么,那边是什么,离我们很远的“怪楼”怪在哪里,那个雕像是一个叫金达的外国老头,是他发现了这处避暑圣地……我们就像小学生,听得有滋有味。有几次,母亲让他坐在轮椅上休息一会儿,他都很不情愿。

第二天一大早,二老就招呼我们去看日出。在宾馆的海滩上,有不少起早看日出的旅客。互相搀扶着的父母,在海滩上就像自己是主人一样同那些年轻的游客打招呼,跟他们拉家常。然后,他们静静地坐在海滩上看日出。

在北戴河待了几天后,我们回家了。在路上,父亲不停地念叨着,回去把照片洗出来,给村里的谁谁几张,给他们讲讲;还有哪些老地方没有去,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了。我问他:“有机会,下次还来不来?”“来!”父亲兴奋的回答,就像个少年!

那一次,我终于帮他们圆了故地重游的梦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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