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版:副刊·文史 上一版 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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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找诗人徐迟在“唐图”的足迹

□ 邹洪涛

徐迟在唐山时与长正合影(左:长正 中:徐迟 右:徐律)

刊登徐迟发言记录的1960年3月19日《唐山劳动日报》(局部)。

说起诗人徐迟,笔者并不陌生,因为语文课本曾节选过他的报告文学《地质之光》,对文中“中南海上,轻尘不飞,勤政殿前,纤萝不动”16个字印象尤深。还有20世纪80年代记述陈景润在逆境中坚持数学研究的报告文学《哥德巴赫猜想》,同样是一纸风行,声名远播。

读长正先生《往事》一书,知诗人曾经到过唐山,来过唐山图书馆。在收录此书题为《诗人徐迟在唐山》的文章中,长正做了如下叙述:

“1960年,阳春三月,煤城的天气,乍暖还寒,我接到徐迟的来信,说他将于3月15日下午抵唐。唐山的文学作者,莫不因诗人的到来,为之振奋。

15日下午3时,徐迟手拎旅行包,臂挽大衣,满面笑容地只身走下火车……”

第二天,徐迟在长正等人的陪同下,参观了开滦唐家庄矿,下了井。晚上,不顾一天的劳碌,应邀与唐山铁道学院师生座谈诗歌创作。17日白天又参观了唐钢二炼、中轧车间,访问了陶瓷研究所。

3月17日的夜晚,是个星光灿烂的夜晚,也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。唐山图书馆的阅览大厅,灯火辉煌。《诗刊》副主编、诗人徐迟和唐山文学作者见面。会上,徐迟神情有些激动。长正记得,徐迟告诫文学爱好者“首先要做好的社会主义建设者、好公民,才有可能做一个好诗人、好作者。不要考虑什么写作的窍门和秘诀。”徐迟忠告大家,“不要为提不高而苦闷。重要的是提高自己的思想,使自己有饱满的政治热情。”“怎样生活,怎样斗争,就怎样写。把我们伟大的事业,豪迈地告诉世界。”

座谈会一直开到深夜23点,与会者才恋恋不舍地散去。

第二天长正与徐迟在唐山站握别。分手时,诗人留下八个字:获益良多,不虚此行。(以上见《往事》第66页,中国文联出版社,2001年6月一版一印)

当时正值全民“写诗赛歌”蔚然成风,由唐山作者创作的几首民歌被收入《红旗歌谣》。诗人踏着时代的鼓点来到唐山也是时势使然。

长正是我敬重的老作家,他的文章当可做信史。著名民间学者董国和先生几年前也撰文做过一番认真的梳理与考证。

为了解更多情况,我查阅了1960年3月19日的《唐山劳动日报》,第三版《劳动园地》副刊刊登了徐迟17日晚在市图书馆和本市业余作者座谈时的发言记录,题为《从“红旗歌谣”谈起》,并配以编者按。(见附图)

徐迟在发言中指出:一个人在党的领导下,和群众生活在一起,辛勤劳动,意气风发,充满热情,他总能写出好诗来的。我们不要来一个本末倒置,因果颠倒。首先要做一个好的社会主义建设者,好公民,在这个条件下,才有可能做一个好的诗人,好的作者。不要考虑找什么写作的窍门和秘诀。

“诗人是时代的歌手”。徐迟的语言当然难免带有时代的烙印,但毕竟是成就较大的作家与诗人,他所说的诸如“我们有时写不出作品,不要着急。只要我们是在把全部的灵魂、全部的精力投进我们伟大的事业,斗志昂扬,意气风发,只要我们内心有了志向、理想,就会迟早有所创作。”“只要有了雄心大志,技巧是一定会逐步提高,而不是在哪静止不动的,我们一方面提高思想,一方面多读作品,当代的、古代的、外国的,并有批判地学习它们,但切切记住最根本的还是在自己的志向。”“最重要是提高自己的思想,使自己有饱满的热情。这样,诗反正会写出来,一定会写好的”等等论述,即使到了今天,也并非全无可圈可点之处。

60多年过去,当年的与会者如今大多已是耄耋、鲐背之年。我辈虽无缘亲见,但那晚唐山图书馆大厅人头攒动、“诗人兴会更无前”的热烈场面,还是令人神思和向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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