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版:副刊·生活 上一版 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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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至焉耆

□ 舒虹

伴随着立秋的脚步,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前一天清晨就悄然而至,它时而稀疏时而稠密,斯斯文文,不紧不慢。

在新疆焉耆,每一场雨的到来,都如同远道而来的贵客备受欢迎,都会让人笑逐颜开、满心欢喜。因为很多时候空中只是飘一阵小雨点,头上的云很容易被风吹散,雨也就草草收场,白晃晃的日头又立刻跳出来一如既往地炙烤沙漠和大地。而这一场小雨,似乎与以往不同,从早晨到晚上细细密密地一直下个不停。夜里不知几点,噼噼啪啪雨打窗子的声音敲醒了我,告诉我,雨还在下着。

夜里的雨声格外清晰,不,还有花草鸟虫在雨中轻盈地浅吟低唱,还有大漠戈壁滩在雨中均匀酣畅地深呼吸,还有山川树木在雨中尽情地舒展筋骨,万物都在刷刷的小雨声里显得宁静且深远。如果说“天街小雨润如酥”是在赞美初春雨丝的柔美,那么这场雨就是“焉耆飒飒秋雨中”。连绵不断的雨驱走酷热的暑气,令人感到身心舒爽。

早晨出来,路面上的水已汇聚成小河,我东看看西瞧瞧,竟无法下脚。焉耆的路面没有做排水,主要是雨水少不需要排水系统,像这样连续两日绵绵不断地下雨是极为罕见的。看来我需要想想办法,不然直接蹚着水走出去,脚上的旅游鞋要整个地接受一场“洗礼”了。

傍晚,天空渐渐亮堂起来,这时的雨星星点点若有似无。雨后的树木抖擞挺拔,花草鲜亮芬芳,只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脚穿拖鞋冲到楼下,毫不犹豫地踩进水里,还故意踩得啪啪响。不一会儿,又跑过来两个五六岁的孩子,欢快地加入到蹚水的队伍里。两个骑自行车的男孩也奔了过来,看着他们那因兴奋而合不上的小嘴和亮晶晶的双眼,想象得出孩子们此时快乐的心情比放晴后的天空还灿烂。欢笑声、嬉闹声在院子里此起彼伏,雨后戏水的乐趣像水面上的波纹层层荡漾开来。

无论春天还是秋季,新疆每一场雨的缓缓而至,都是比油还金贵得多的琼浆玉露,会让每个人的心灵得到滋润而无比愉悦。焉耆盆地的番茄熟了、辣椒红了、葡萄甜了……我看到神清气爽的人们正在这风调雨顺中喜迎金秋的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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