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版:副刊·生活 上一版 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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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 兵

□ 山水

当了整整10年兵,转业也已24年,竟然压根儿不知道,当年在部队我还有个“外号儿”。直到前两天,和女战友王翃在微信里聊天,她才向我揭了“密”:“每次吃完饭,你走出饭堂时,嘴里都含着漱口水,然后动静挺大地“噗”一声,吐出来,所以,我给你起了个外号‘老噗’。那些女兵都知道!”

这顿时勾起了我对一些往事的回忆。

1994年底,王翃从河南开封入伍。新兵一下连,她就分到了总机班。那时,我们和总机班一同在公勤队的食堂吃饭。一日三餐,顿顿儿都能见到女兵,这是让基层连队的战士很羡慕的事情。于是,哪个女兵长得俊,哪个女兵气质好,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我们这些机关兵茶余饭后的谈资。在她们新来的那批女兵中,王翃是我们私下谈论最多的一个。在我的印象里,王翃颜值高,身材好,尤其她常穿的那件大圆领的红毛衣,走到哪里,都像一团火苗儿在跳跃,给人一种光鲜亮丽、爽心悦目的感觉。每次进食堂,她总是按顺序排在女兵的最后一个,一副面无表情、旁若无人的样子,显得十分冷傲。

她就像“谜”一样,激起了我们这些满脸青春痘儿的男兵们的好奇。那时,我和总机班的赵敏、巴蕾经常在一起搞“军营之声”广播。和王翃比起来,赵敏、巴蕾算是老兵了。赵敏是许昌人,巴蕾是郑州人。她俩性格相似,都属于活泼开朗外向型。工作之余,我们偶尔也在一起开开玩笑、扯扯闲篇儿。从她们嘴里,我慢慢知道了关于王翃的一些“秘密”,比如,芳龄,生日,喜欢什么零食,爱听什么歌。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这让我一下子找到了“灵感”。

当年,到地方电台、电视台花钱点歌,作为一种新鲜事物,曾盛行一时。一些战士为了赶时髦,纷纷效仿,给部队管理带来了一定的难度。我灵机一动,为何不在“军营之声”广播中也增设这样一个栏目呢?这岂不是一举多得的好事?说干就干!我们在整理原有磁带的基础上,又新购进几盒儿格调清新的军旅歌曲和健康向上的流行歌曲,并将所有曲目打印成册,下发到各个单位,供大家参照。令我们始料不及的是,这个栏目刚一播出,不仅马上得到了政治部首长的充分肯定,也受到了基层官兵的一致欢迎和广泛好评。《前卫报》还为此做了宣传报道。说实话,要不是因为当时闲聊提到了王翃,我还真想不出这个好点子!

巴蕾告诉我,王翃很喜欢《我和我的祖国》这首歌。也许是为了“取悦”她吧,在国庆节这一天,我特意在“点歌台”栏目中作了安排:“首长和同志们,今天是我们伟大祖国的生日,应总机班几位女战士的要求,下面播送歌曲《我和我的祖国》,以表达我们对祖国的一片深情和美好祝愿!”据说,王翃在食堂听到这首歌儿时,兴奋得连饭都忘了吃。

一来二去,和王翃慢慢熟悉了以后,我才知道,作为“美女”,早在新兵连的时候,她的戎装照就登上过军事杂志的封面。不仅如此,她还能歌善舞、能写会画,是个“才女”。曾经,我也找过她的领导刘晓燕排长,商量着让王翃平时来电影队搞搞广播,但是,显然,我的眼界窄了——因为,到总机班的时间不长,王翃就凭借自己的才华,走进了藏龙卧虎、人才济济的旅宣传队,成为一名文艺兵。这个时期,我已经提干,成了旅宣传科的新闻干事。但每逢宣传队有演出的时候,我作为“编外队员”,还是跟以前一样,负责节目的串词和主持工作。虽然我和王翃的接触也算不上多,但感觉这个人蛮大气的,涵养也好。在我看来,她就像一个暖水瓶,外表看似冷冰冰的,其实壶胆里头热气腾腾。她的善良、乐观、青春、阳光,深深地感染、打动着她身边的每一个人。她和众多的女兵一起,作为一道靓丽的风景,以她们的青春活力,给这座绿色的军营增添了女性的柔情。

现在的王翃在当地供电部门工作,过着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。在这里,“老噗”祝她和战友们永远快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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