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版:副刊·悦读 上一版 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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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间最暖是亲情

□ 陈裕

我们的一生离不开亲情的温暖,从牙牙学语到耄耋老人,亲情的回味在任何时候,都能让我们的情感百倍温馨。杨绛先生在92岁高龄时撰写的回忆录《我们仨》,就是人间亲情的典范。在这部书里,作者用平实的语言、真挚的情感,在读者眼前展示出一家人温馨和睦的画面。

全书分为《我们俩老了》《我们仨失散了》《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》三个部分。《我们俩老了》是对老伴钱钟书和女儿钱媛温暖的回忆。《我们仨失散了》以梦境笔法,回念丈夫和女儿的相继离去,一家三口相依为命的情感体验。《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》是作者记录了夫妻二人1935年赴英留学,并在牛津喜得爱女,直到1998年钱先生去世63年间鲜为人知的坎坷经历。

翻开这本书,生活的点滴细腻而真挚。前半生,他们颠沛流离,暮年时,一家人生离死别。走进他们跌宕起伏的一生,面对亲人的远去,杨先生的笔下无泪无苦无怨恨。无论生活有多欢喜,她的文字依然淡定;无论生活有多磨难,她的述说依然轻松。面对生死,杨绛先生“当时只道是寻常”,对待生活,她始终保持着乐观心态,以平常心对待喜忧。人生失意时释然,人生坎坷时坦然。杨绛在书中说:“人间不会有单纯的快乐,快乐总夹杂着烦恼和忧患。”从书中的描述里可以看出,作者的内心无比宽宏,人世间再大的风雨在杨绛先生的心中都宛若一杯水般轻盈。

对于杨绛先生一家来说,他们都是著名学者,是拥有大智慧的人。而这样的家庭在普通人看来可能是高深莫测。但通过这本回忆录,我们发现,在家庭里,学者的日常与普通百姓别无二致,他们的喜怒哀乐与常人无异。一家人柴米油盐的日子,也是人间烟火的寻常模样。但既然智慧赋予他们深厚的文化底蕴,必然会使他们有超然于平常的生活态度。困境时不抱怨,物质匮乏时坦然接受,不虚浮于外表,只追求精神世界的丰盈,用知识的力量充实人生。正如杨绛先生所说“简朴的生活、高贵的灵魂,是人生的至高境界。”

1977年,杨绛、钱钟书和钱瑗搬进了宽敞舒适的三河里寓所。每天,钱钟书和杨绛在起居室各据一书桌,专注于读书工作。然而,命运多变,1997年,钱瑗撒手人寰;一年后,钱钟书也与世长辞。三里河居所再无完美的一家人,“三里河的家,已经不复是家,只是我的客栈了。”杨先生无家的悲凉可见一斑。

其实,我们认识钱钟书先生是从他的小说《围城》开始的,但他的成就绝不仅限于写成一部小说这么简单。钱先生在文学研究和文学创作方面的成就是卓越的。他毕生致力于确定中国文学艺术在世界文学艺术宫殿中的适当位置,从而促使中国文学艺术走向世界,加入世界文学艺术的总的格局中去。钱先生对于推进中外文化的交流、使中国人了解西方的学术以及使西方人了解中国的文化,起了很大的作用。

而杨绛先生是中国著名的作家、戏剧家、翻译家。她通晓英语、法语、西班牙语,由她翻译的《唐·吉诃德 》被公认为是最优秀的翻译佳作。卢翎曾评价杨绛说:“杨绛的散文平淡、从容而又意味无穷。可谓‘不着一字,尽得风流’。读她的散文更像是聆听一位哲人讲述烟尘往事,在平静、平淡、平凡中有一种卓越的人生追求。”

自从丈夫和女儿离世后,杨绛先生并没有被凄苦孤寂击垮,她把一个人的日子过得明媚灿烂。她笔耕不辍、不辞劳苦地翻译了柏拉图的《斐多篇》,写就了《我们仨》《走在人生边上》等回忆性作品,用文字来抚慰受伤的心灵。

“失散”“思念”书里浓情满是家的味道。杨绛余生一个人的回忆,感念三个人的幸福,字里行间的寻常事,都升华为精神追求的借鉴。

斯人虽已逝,而书中所描绘的生活场景以及人生态度却是宝贵的文化财富,书籍本静默,但它所迸发的思想激励却字字皆有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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