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康子问:“使民敬,忠以劝,如之何?”子曰:“临之以庄,则敬;孝慈,则忠;举善而教不能,则劝。”
【注释】
季康子:即季孙肥,春秋时期鲁国的正卿。姬姓,季氏,名肥。谥康,史称“季康子”。
劝:劝勉。
庄:庄重严肃。
举:选拔。
【译文】
季康子问:“要使人民尊敬我,效忠于我,又能相互勉励而乐于为善,我该怎么办?”孔子说:“你用庄重严肃的态度对待民众,人民就会尊敬你。你孝敬父母,又提倡民众孝敬父母,你对儿子慈爱,又爱民如子,他们就会效忠于你。你选拔任用善良优秀的人,又教育能力差的人,则人民就会相互勉励而乐于为善了。”
《韩非子·外储说左上》:“齐桓公好服紫,一国尽服紫,当是时也,五素不得一紫。”又“邹君好服长缨,左右皆服长缨,缨甚贵。”
齐桓公喜欢穿紫色的衣服,齐国都城里的人便都穿紫色的衣服。邹国国君爱戴长长的帽带,百姓也跟着佩戴。这些事例生动地说明了“上有所好,下必甚焉”的道理。而紫衣与长缨又都是很贵重的东西。五件素服也抵不上一件紫衣的价格。老百姓对偶像或权威人物的审美取向是非常趋同的。国君的喜好,竟引起社会的奢侈之风,可见作为领导人或具有社会影响的公众人物,其一言一行必须谨慎,要充分考虑社会影响,否则将造成严重的后果。
“教者,效也,上为之,下效之。”(《白虎通·三教》)
季康子是季桓子之子,此时鲁国公室衰弱,以季氏为首的“三桓”强盛,季氏宗主季康子位高权重,是鲁哀公时代举足轻重的大臣。
季康子想知道怎样让百姓更好地拥护他。孔子告诉他,态度庄重则民敬畏有礼。有孝有慈,视民如子,则民敬服效忠。任人唯才,教化民众,则民敬爱向善。
季康子曾问政于孔子。孔子对曰:"政者,正也。子帅以正,孰敢不正?"
《道德经》讲:“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,行不言之教,万物作焉而不辞”。
凡事做比说更有力量。做君臣的更要以身作则,因身居高位,一言一行为人所关注、效仿。做得好了,虽“不言”,而百姓能得到教化。唯有“修身、齐家”之行,才能有“治国、平天下”之功。唯有敬人、爱人,才能被人敬、被人爱。唯有自己向善亲贤,百姓才能向善慕贤。
鲁哀公问政,孔子建议他“亲贤臣,远小人。”这符合对一国之君的劝勉。这一则,季康子问政,孔子则从作为领导者的道德修养角度提醒他“以身作则”,莫要不庄,不孝慈,不举善,不教化民众,使百姓不服,那只会搬石头砸自己脚。鉴于“三桓”把持国政,凌驾于公室之上,威胁鲁国朝政,孔子这里说的话又别有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