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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峭岩的诗歌谈七步楼的屹立

□ 绿 岛

读了峭岩先生写七步楼的诗歌,顿觉历史的厚重,引发了更多的思考和追怀。从当下的七步楼,追踪到历史的各种名楼,无不与诗歌与文化关联。

在某种意义上讲,七步楼已经超越了物理层面上某种标识意义的客观存在。而从传统文化积淀的大背景、大渊源、大共识方面来探究,诗歌与七步楼只是一种来自于艺术高度且带有天生的必然性、同根性的语言内部的呼应与关照。这种关照是直接缘于血脉的宗亲,呼吸的共频,视野的交集于一体的。它的存在,远远逾越了时间与空间的阻隔,带有明显的诗性审美特质与精神彼岸的特征。

在中国的历史上,楼阁文化的传承、发扬、延伸,是传统(古典)文学艺术的一个重要部分,它承载着一个民族的期盼,更彰显着古典诗文名篇无穷的艺术魅力。从黄鹤楼到岳阳楼到鹳雀楼再到大观楼:从滕王阁到蓬莱阁再到天一阁,无不与历史上的大诗人、大作家息息相关。恰恰是因为它们的存在,我们才知道了李白、崔颢、王勃和范仲淹等等诗人的存在,相反,也正是因为他们光焰千秋万世传诵的作品,才让具体的楼阁插上了飞翔的翅膀,家喻户晓、名扬天下。

我们再来说七步楼。今天的七步楼显然不再属于个体的唐山乃至河北,它的疆域辐射已经跨越了地理的概念,我们的七步楼已经属于了华夏大地,属于艺术,更属于诗歌存在的本体。也可以这样说,七步楼是某种精神意义上的存在,这种存在承担了历史的使命,是一种直面物欲横流、利欲熏心大环境下的大写的“人”字的矗立,是精神的一座历史的丰碑。

我以为,多年来七步楼以自身的澄明和圣洁,大度与格局,铸就了自身应有的高度乃至品格与峭拔的心性。从第二十五届国际诗人笔会从容走进七步楼开始,七步楼与它的主人微笑地张开了胸怀那一刻起,它就已经属于诗歌了。事实上,是诗歌的博大融入了七步楼,而七步楼则是站在诗歌的肩头上,来眺望历史的风云了。

著名诗人峭岩的诗歌《献诗七步楼(5首)就是在这个大背景下产生的。他浓重黏稠的感情,再现了诗人与七步楼互为血肉的、不可分割的姻缘关系。

在这组作品中,峭岩仍以一个战士的情怀,以强烈的诗性感染和诗人独特的视角步入七步楼的。诗中,他以游子的归来,以及对于七步楼一步一步攀登的姿态,来丈量它的高度的。这种高度所体现的,无疑是心与心的碰撞,泪水与泪水的交融,是有机的文字与无机的建筑的热烈的宁静的对话,这种对话正在持续下去,像一个走进生命的梦,更像云朵上浮游诺言,渴望着阳光的莅临。

“七步楼,是你的高度还是你的长度/只七步,不多/可我怎么走也走不到你的顶部/放眼黄鹤楼/眺望岳阳楼/思念滕王阁/它们都在水泽苍茫里/而你,七步楼/在我湿漉漉的脚下/可我每走一步/都是血泪和厮打的呐喊/这里没有哗哗的流水声/却有一片大雪归来的黄昏/炊烟和蛙鸣的苦难/绞在一起/在我的脚下流淌……”

——(《七步楼感怀》之一)

“ 我没有家/浪迹天涯/土地,收留了我//我是一粒石子/丑陋不堪/高山,收留了我//我是一滴水/微弱无力/大海,收留了我//我是一首诗/声音嘶哑/七步楼,收留了我//七步楼,就是我的家/我灵魂的妈妈”。

——(《七步楼感怀》之五)

众所周知,峭岩是我国当代久负盛名的、最具创作势力、也是最坚韧、最顽强且富有艺术创新和使命感与担当意识的前卫性的诗人和作家。他从军旅走向社会,从军营走向诗歌,六十多年的创作实践和经历,让他的诗歌作品享誉海内外。用当下诗歌理论界普遍的观点认为,他是继贺敬之、李瑛之后名副其实的第三代的“红色诗人”。

这组《献诗七步楼》(5首),很显然是诗人的即兴之作,诗中表达了诗人对七步楼的热爱、向往和敬畏之心。他把屹立在心目中的七步楼,恭恭敬敬地请到了诗歌的殿堂,以虔诚乃至跪拜式的角度,抒发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。我以为: “ 我没有家/浪迹天涯/土地,收留了我//我是一粒石子/丑陋不堪/高山,收留了我//我是一滴水/微弱无力/大海,收留了我//我是一首诗/声音嘶哑/七步楼,收留了我//七步楼,就是我的家/我灵魂的妈妈”这样敲击灵魂、惊天动地、人神俱惊的诗句,单单从一个诗人的角度,则足以告慰七步楼以及它恢宏、博大的胸襟了。

从诗歌理论上讲,诗歌的本质究其根源,就是对于灵魂的某种在场的召唤与觉醒,是挖掘生命本源,探究生命奥秘的先知和先觉的一种预兆。而一旦发生了诗性光茫的介入,则是让那些物质的存在具有了灵性的跃动,让精神的界面赋予了神性的高度。客观地讲,峭岩的诗歌做到了这一点。

应该说,七步楼是时间与空间流域里文化记忆的一个符号,这种符号的存在,让诗歌赋予了生命的本能。所以无论是现在的七步楼还是将来的七步楼,都必将是诗歌的胞兄和胞弟,二者并存并立于世间的碑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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